禁止之下【下】 all瑜/-半夏秋

禁止之下

亮瑜/良瑜

基本亮瑜走向？

开放性结局√

有囚禁小黑屋情节√精神崩溃√驯养√

【现世 .蛛网】

        张良向来是冷冷淡淡的，说温柔也好，说不在意也可以。

         周瑜的检测报告早就被交到了他手里，心理医师的检测结果在那薄薄的两页纸上显得极为明显。黑白色的冷漠色调清晰勾勒出了那个少年以往几年的生活轨道和精神状况。

         他睡着了都在不安，眉头紧紧蹙起来，呼吸也急促焦虑，有小声的呓语在嗓子里压抑着。他慌乱的痛苦着，竟是久违的有些呜咽的哭出来。

         他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东西，那些被隐藏在记忆深处的痛苦经历，深埋在脑海里的那段过往就像柔韧的缠绵蛛丝。网住他，缠住他，他就算再怎么折腾挣扎也逃不出这网的囚缚捕捉。网从来不觉得痛，只有被网住的猎物感觉到痛苦。

         网欲断还粘连着，但是他觉得太痛了，是伤筋动骨的痛。

        “你还记得起来吗？”张良终于放柔了声音，他神色莫名复杂，最终还是叹口气。他伸手，摸了摸睡着的人的头发，久违的温柔在那双素日清淡无波的眸子里酝酿，然而也只是少许。

         “能记起来又怎么样呢。”诸葛亮的声音意外的平静，他并没有任何的慌乱举动或者类似神色。“兄长，”但看上去高冷总是不好接近的人，现在笑得恣意，他眼睛里有一些暗沉的看不清楚的东西在酝酿着，像裹挟了雷暴的天际的乌云一般。

         张良听见他说，很清晰的，“你缺席了太多年，太迟了，他现在不需要你的这份温柔了。”

         这个天才之名比他更为响亮的弟弟用最正直清冷不过的声音向他说出这个残忍的事实，那张病例报告表上太过抽象的黑白数字无法给他带来的真实感，此刻彻底具象化。隔了五年的岁月和时间，眼前睡着的少年眉宇间也不去的焦虑和暴躁怎么也无法和几年前的人重合。

        焰火灼灼，张良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样缩回手，周瑜身上红色的衣服比他在实验室见到的最高温的焰火还要烫人。司马懿或者庞统，曾经或真或假好意或者怜悯向他吐露过的警告终于成真，张良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楚，他似乎是失去了什么。

         诸葛亮唇边的笑意愈加明显，他又想起之前周瑜对张良的依赖，然而这也丝毫不能影响他现在的好心情。毕竟，晚了就是晚了，有些东西迟了一步就是咫尺天涯，更何况张良迟到的是整整五年的时间。

         “你对他做了什么。”张良的话是个肯定句，他沉声说道，“但就算你做了什么，现在我回来了。”

         诸葛亮低声笑，“我信你的话，但……”他抬头看张良，“他不一样了，现在的他是我一步步亲手改造成的，只属于我而已。”

        最后的话放的很轻，几不可闻，但张良听的很清晰。在床上躺的颇不安分的人眼睫微颤，终于醒了过来。他略过张良，眼神最终落在诸葛亮身上，眸色失焦，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厉害。“诸葛亮……”他喃喃道，语气凄凉自嘲，“我想起来了。”

       他一字一顿，语气凄厉哀婉，字字带血含泣，听的人心间一颤几不忍听。诸葛亮语气是淡然到残酷的平淡，“公瑾。”他只是轻柔的唤他的名字，眼中一片的蓝色不是如同大海般的辽阔，

像看见的还是昔日那个文雅风流贵气的少年。

        他的头发上染的斑斓璀璨绚烂红色消退的很多了，新生的头发还是墨色，在那一小片黑色往下染的红色愈发消退。

          “最后果然还是没染发么？”这句戏谑似的调侃让周瑜脸色惨白，“公瑾，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可爱啊。”这句话确乎不是调戏，而是一句定论。

         周瑜的眼神有一瞬间是恨的，但他最终还是颤抖着浑身发抖的抱住诸葛亮，捏住那片蓝色衣袍的角。他恍惚间竟以为这还是在几年前。



【往事.驯养】

        被称为第一天才的人恶劣的凑近，呼吸近可相融，他慢条斯理的说要帮他补习讲题，神色是再正直清冷不过的教训。周瑜脸憋的通红，他僵硬着身体，烦躁不安的火怎么也压抑不下去。

        他总觉得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不该如此烦躁不安，之前他明明对诸葛亮已经可以足够心平气和但现在却又变成了这么容易被激怒的样子。

          当情绪和所有世界都被他掌控了解，又要怎么样才能逃脱。

          “诸葛亮你……”周瑜摇摇头，他有些头晕，手掌被用力的勒出了血痕。忽然又觉得不妥，“哥……”他道，把声音放的像以前一样。

        那种学习的天赋，轻而易举的状态离他逐渐渐行渐远。跌宕起伏，满眼荒唐。

       那是他荒唐无稽的被人轻易掌控求缚的过往，是错位的过往，无从逃离。如图撞入网里被软禁的红。

        那时候他做过一个梦，光怪陆离，红色的线条被切割的流淌直到把他都淹没了。

          指甲都深深扣进肉里，在诸葛亮辅导他时，连疼痛都无法消弭他的恐惧。尤其是他连名带姓的喊他，“周瑜。”的时候。

        “怎么这次，成绩又退步了？”环腰揽住的距离太过亲密，但也抵不过耳畔被戏密啃噬的痒意。诸葛亮带着笑意的声音是周瑜的噩梦。

        周瑜的精神崩溃来的猝不及防，仿佛又在诸葛亮的预料之中。到后来，周瑜甚至对做题和辅导有了生理性的恐惧。这种没人可以倾诉由诸葛亮赋予给他的恐惧如同附骨之疽。



【往事.囚禁】

        时间这个属性被彻底的模糊的，周瑜只觉得之前的记忆都久远到恍如隔世，即使离他被关起来最多不过几天而已。

        手腕处的冰凉器物严丝合缝的扣住了他，但却是柔软贴合着的，没有任何声音，也鲜少有什么感觉。生命都掌握在他手中，这种什么都没有的感觉什么是糟糕透了。周瑜置身在一片虚无里，他神智越飘越远，最后连自己都消失不见。

       围绕着周瑜的只有风，除此之外连光线都渗透不进来。被剥夺的自由，入目是一片昏暗混沌的空间。

       囚徒，周瑜这么想，他心里无来由的闪过这个念头，在一片暗淡里彻底明了了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周瑜，别乱动”好像是诸葛亮的声音在沉声呵斥，周瑜恍惚间这么听见，他其实已经很茫然了，但却意外的听话起来听见让他不动便也真的不敢动了，只是身体颤抖的幅度抑制不住，眼底的恐惧也抑制不住。

         他确乎无法不害怕，也没办法不去恐惧。但感情是会变质的，人的心理是再坚强又再脆弱不过的一种东西。崩溃过的心理防线脆弱的可怜，而恐惧痛苦在某种条件下和爱是如此相像。他竟开始依赖那偶尔出现在这里的诸葛亮，在好几天的睡眠后唯一的期待就是他的出现。

         周瑜在还能压抑住自己的时候环膝抱住自己，人是可以被驯养的。他想起自己曾经读到的这个理论，周瑜垂眸，哑声道，“不知道诸葛亮你……能把我驯养到什么地步呢。”竟然最后留下的，是期待。

        不会再想逃离，也不再想别的其他东西，周瑜的力气和剩余的神智只够想起诸葛亮。这个名字在他心里翻江倒海的，搅起风浪。

        “不要抛弃我。”诸葛亮抱住他的动作隐忍而克制，仿佛在拼命抑制些什么东西，吻上周瑜颈侧的唇便愈发温柔，但力气却完全不一样，死死禁锢住人腰肢。

        “你是属于我的。”周瑜眼前依旧是模糊的不清的画面，只有诸葛亮的轮廓还能分辨的出。

        之前服下的药物还在持续影响着周瑜，他在这狭小的密不透风的地方断断续续的发着烧，脸色被烧成不正常的酡红。苍白而未见血色的肌肤上连偶尔的痣都看得清，数的到。那用来束缚动作的东西留下的印记于是就愈发明显。

        蓝色的长衣服裹在周瑜身上，就像被驯养成功的幼兽一般。身体在还贪婪的渴求着他，可能还是药效的缘故。

        他在渴求着诸葛亮的一切，有关的所有。

        囚禁驯养的岁月是短暂的，至少比起他以往的人生来说。但对他的影响却是漫长深远的。周瑜的神智迷惘着，被漫长的情欲把理智全部烧没了，几乎蔓延熟透的，冷眼瞧去，便是烂熟的情欲的躯体。

        哭哑了的嗓子也不见停下，从不见，这药是蛊，诸葛亮也是，他曾经百般不愿想要逃离，但现在不一样了，他甘愿上瘾中毒。

         心理崩溃后的重建，让他和之前那个周瑜完全不一样了。